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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父母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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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千里突然觉得有一股无名火升起,强自按耐,又问:「这里是哪里?」

乳母回到原本的地方,坐在地上看着孩子们滚球玩:「是宣州驿,相公那天流了不少血,医博士来看过说不好移动,就在这里睡了三日。」

「现在什麽时辰了?」

「快到午时了,相公饿了吗?我先让他们开上饭来?」

这麽一说,李千里才真的觉得腹中空得发疼,也就答应了。

正在等饭的时候,外面传来脚步声,有人说:「你们等我一下,我去看看我夫君就来,应该赶得上会食。」

听到这句,李千里的火气直往上冒,咬着牙,见虞璇玑跑进来,忍不住说:「如果我不醒来,妳是不是只看一下确认我没死就又跑出去了?」

「啊?」虞璇玑错愕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却不生气,笑着说:「你醒啦?」

看着一如往常的笑脸,从前即使生气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但是李千里却完全笑不出来:「再不醒,我还不知道要躺多久没人管。」

虞璇玑的笑脸一僵,扇了扇睫毛,依然好声好气地说:「醒来就好了,我已经吩咐厨下做你喜欢吃的百岁羹,今天我会早点下直,你吃饱了睡一觉起来就会看到我了,好吗?」

「哪里好?妳什麽时候开始视事了?你是我安南都护府的参军,这里有妳什麽事?」李千里冷冷地说。

虞璇玑再迟钝也感觉得到气氛不对劲,依然努力地解释:「宣州这里有些麻烦,我暂且跑两天腿,等状况好些,我们依然下安南去,不过是这几天的事而已,你不要生气嘛!」

但是李千里没有接受这个说法,他气得不能控制,一挑眉,冷淡地说:「要妳去做事?宣州都是死人?」

这句话一出口,李千里就知道这事没这麽容易了结,果然,虞璇玑眸子一闪,倔强地抿了抿嘴,幽幽地说:「宣州是我的家乡,是我父埋骨之处,希望你不要再说这种话。」

说完,她俯身抱起阿乾拍了拍丶放下,又抱起阿坤也拍了拍,前後不过一眨眼,她转身就要离去。李千里想叫住她,却又拉不下脸,一出口,就想拿拳头把自己噎死:「是谁当初说宣州最讨厌,不想再回来的?」

「你不也一天到晚说陇西李家的坏话?但是,当你陇西老家眼看着就要被土砵攻陷,但凡有口气,就是半死也会爬起来吧?」虞璇玑冷冷地扫他一眼,扬长而去。

忍着满腹委屈,还有那种再度被刺伤的感觉,虞璇玑振作精神,来到宣州大堂上,说是会食,其实就是一人分几个胡饼夹大葱肉,一边啃着胡饼,一边准备调兵与粮草的事。

「虞参军,妳来得正好,赶快帮我写信到西京去,去他的萧錡这个狗娘养的龟孙鳖三,竟然烧了我的茶山。」宣帅大嚷,手上拿着歙州刺史的急信。

「烧茶山?所以他真的反了吗?」虞璇玑问。

「已经杀了朝廷封的留後跟监军手下的大将,把监军也抓了起来,消息是淮南传来的,事发大约不到一日吧?应该无误。」宣帅说,烦躁地在案前走来走去:「淮南应该已经奏报朝廷,如果我们不报,朝廷就不知我们是靠哪一边了。」

虞璇玑马上明白,这时候如果朝廷以为宣州落入萧錡之手,或者他们全都投降萧錡,等到平叛後,就都是死路一条了,於是她不再多言,坐下来扯过一张生纸在上面写写改改:「臣得歙州刺史状,伏惟十月二十七夜,浙西镇兵突犯歙州,焚祈门茶山,其狂恣若此,臣以守土之责,万难忍让……」

虞璇玑改完之後,重抄了一份给宣帅,宣帅认可之後,又再抄了一份存档,原先这份交由驿传急送西京。众人又商议了宣州城的防备事宜,在桐水上下的岗哨也已经通令戒备,剩下的,也就只有等待了……

※※※

上皇的故事果然大有用处,女皇听完後没有说话也没有同意,但是当上皇在她面前故意拿出箱笼时,也没有表示反对。

於是在说完故事後的第三天,女皇与上皇的车驾在神策军与华州镇国军的护送下,缓缓离开华清宫丶出潼关。

约莫走了六七日,车驾抵达东都宫,女皇上皇并没有大张旗鼓地从正门禁去,而是从北边的玄武门进宫,东都留守与东都所有的官员早已得到消息,此时列队跪在玄武门边。

女皇与上皇的车驾直接驶入东都宫的正寝,贞观殿。女皇上皇连袂下车,看到贞观殿的模样如旧,两人相视一眼,将近七十年後,再回到这里,依然是父女二人。

上皇伸出手,紧紧地握着女皇的手,笑嘻嘻地说:「宝宝啊,还记得那时候爷带妳来的时候吗?」

「那时阿爷才二十多岁吧?女儿记得,阿爷身穿甲胄,威风得很。」女皇难得地捧了傻爷一回。

「那时妳才四五岁大,水灵灵的眼睛,脸颊胖嘟嘟的……」上皇握着女儿的手,看了一眼:「那时候妳的手只有阿爷拇指长而已吧?」

女皇看看自己的手,虽然不像上皇那样枯瘦,却已经不再年轻:「就像昨天的事似的。」

「那时候,妳还骑在爷脖子上哩!」上皇笑呵呵地说,突然有点悲伤:「现在可骑不得了。」

望着曾经有过短暂欢笑的宫殿,女皇淡淡地说:「那时候也是生死攸关哪,为什麽不觉得怕呢?」

上皇想了很久,久得让人以为他是不是站着睡着了:「年轻吧?那时候,我还年轻得很。」

如今呢?父女二人同时在心中暗问。

是因为老了,所以开始害怕吗?怕儿子不成才?怕国家就此衰亡?女皇在心中想着。

是因为老了,所以更加狠毒吗?怕孙子不成才,却连机会都不愿意给他,不愿意再浪费一点时间?上皇在心中自问。

两人相谐走上台阶,女皇问:「阿爷,你说我娘,还活着吗?」

「我还有你平王叔相王叔跟大姑他们,都能活这麽久,妳娘没道理早死吧?她哪有我们做的孽多?」上皇平静地说,缓缓地走着:「只是淮西手上的东西虽是真,却是不能跟他们做交易的。」

「怎麽说?」

「对他们来说,这桩买卖没有亏本的,就算不是真的,妳当初说了宁可错看一百不放过一个,他们也无罪。」

「那要万一是真的呢?」女皇问。

「他们献出妳娘,就是妳的恩人,君只能有恩於臣,若是反过来,妳就不是君了。」上皇手中拐杖一跺一跺,在回廊上发出响亮的回音:「所以,怎麽样都不可以让他们献出太后。」

女皇微眯着眼,思量着说:「所以阿爷赞成出兵去夺?」

「哪需要这麽麻烦?」上皇向她一眨眼,像个偷鸡摸狗的老无赖:「派个人去探探虚实,要是真的,那就偷出来呀!」

女皇被他这话气笑了,睨了他一眼:「这是个上皇说的话吗?」

上皇不答,只是一笑,父女二人入殿去,殿内虽然已经仔细清扫,但是比起从前仍然没有太大的改变,抚今追昔,想起了很多已经忘记的事情来。两人说说笑笑,像是从来没有过近七十年的隔离。

突然,有内侍入殿禀报:「陛下,东都留守有急事求见。」

女皇正要应允,上皇却啧啧几声,女皇抱歉似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不管事了,有急事叫他报到西京去。」

内侍衔命而去,上皇正要夸奖女儿几句,那内侍又进来:「陛下,东都留守说有一句话若是说了,陛下一定会见他。」

「什麽话?」

「萧錡反了。」

女皇与上皇脸色一变,上皇也不阻拦,命人叫入东都留守,正是原本的户部尚书。原来是淮南镇传来的消息先到东都再去西京,往西京的信已经发出去,但是东都留守还是觉得如果应该来报备一声。

「……据淮南的回报,萧錡应该第一个就会攻击宣州,但是淮南担心的是,萧錡攻宣州不是为了夺宣州,而是为了抓前中书令李千里。」东都留守说。

女皇皱眉,很惊讶听到这个名字:「李千里?他在宣州做什麽?不是已经在安南的路上了吗?」

「李夫人似乎是宣州人氏,听说是返乡奔丧。」东都留守拱手回答,他平静地说:「若是前中书令落在萧錡手上,那就麻烦了。」

女皇却不这麽看,她微微挑眉:「反过来想,前中书令离萧錡很近,也替我们省了麻烦。」

「陛下此话……」

「传我的诏命,着即任命李千里为淮南节度使丶诸道行营兵马招讨使,命淮南监军移到宣州做他的监军,统领淮南宣歙江西之师,取道宣州路进攻。」女皇不管上皇的表情,径自下了命令:「告诉李千里,务必生擒萧錡,但是我不为难他,只要留萧錡一张口可以答我的话就可以,打断他手脚我不在乎。」

「诺。」东都留守答应。

女皇点头,重新发号施令的感觉让她精神一振,又说:「然後通令天下,浙西的事情,由东都一体管理,一切有关浙西军事报到东都来即可,这边会再汇整告诉西京,这样,我们都可以节省一点时间。」

上皇在旁,没有放过女儿脸上的光彩,那是自从褚令渠去世後就不曾再现的风采丶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度。他暗暗地叹了口气,虽然这件事丶尤其是信息只到东都不到西京,这将会使梁国出现两个权力中心,但是目前看来,只要李千里能尽速解决一切,也许就能够阻止梁国的分裂。

东都留守承旨而退,女皇从一种亢奋中醒来,一回头,看见上皇似笑非笑,脸上也不禁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是不太习惯做上皇吧?」

「只要妳开心就好了。」上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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