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下风云出我辈 五（1/2）

殷寒水想道：“原来我刚来就已经被人盯上了，只是这人直呼云大小姐名字，对凤牝宫内情况又貌似了如指掌，不知是何身份。难道是云骜？”但云中城中便是云骜为尊，他要找自己又何必如此藏头露尾？

蒙面人继续说道：“你每日早上，偷偷潜去偷看云若裳练武，这等行径便是将你抓来杀了，也是说得过去。可她虽然已经心知肚明，却偷偷调开守卫，为你大开方便之门，实在是出乎我意料之外。有几天风雨交加，天气恶劣地紧，以她往常性子定然不会再出来练武。可这几次……嘿嘿，她对你如此关怀，倒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殷寒水如梦初醒，这才知道自己在凤牝宫偷习武艺时为何这般顺利，敢情是云若裳早就已有所觉，只是故意不叫破自己行藏。想起自己时有在背后议论她是非，却是大大的惭愧。

美人恩重，这份心意他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听蒙面人一说，实在是让他心口堵得慌，不知不觉地眼角已经微微湿润。

蒙面人仰头望天，又是说道：“此后我对你更感兴趣，每日只是想着你身上有何特异之处。没想到啊没想到，还真被我发现了一块瑰宝。

你初时习练乘风蹈海虽然不得其法，但能在短短数日之间便将步法在脑中理顺，并开始习练，已是大大超出我的想象。就算风笑那厮，有‘风语’天赋，任何风道武功练起来都比一般人快上几成，也要月余才能上手。

而你进入军营后，得了流云飞电，一晚就已习练有成。更让我吃惊的是，连乘风蹈海这等高深武学也同时被你掌握，更加颠覆了武学常理。

乘风蹈海必须要风道、水道功法驱使，流云飞电要杀道、雷道功法驱使，乃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门绝学。云中城三大弟子个个都是天资过人，也只能择其中一道修习，你才多大年纪，就能将这么多大道融会贯通？

大道三千，各道功法更是不知凡几，若要一个一个数将下来，只怕穷尽此生也数不完。但世间万物无奇不有，偏偏就有那么一门功法，习了以后便能破除大道之间藩篱，直取道心，修习起天下武功便再无桎梏。难道你会的便是此功法？

但会这功法的人是天下巨枭，我却惹不起。若你是他弟子，我打杀了你后只怕祸事转眼即至，因此我只有忍耐。”

殷寒水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那是什么功法？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么？”

蒙面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还能有什么功法？‘无回一诀震万古’，想必你是听过的了。《知北游》里说‘生也死之徒，死也生之始’，又有‘故万物一也，是其所美者为神奇，其所恶着为臭腐；臭腐复化为神奇，神奇复化为臭腐。故曰通天下一气耳’，天下万物本是一体，无非都由生死二气转化而来。你运功时浑身绿光隐隐，生机盎然，看起来就像《无回魔经》中的回生诀一般。

世间众人若是踏上武道，必先经过炼精化气这一过程。你却是直接从体外吸取外气，无形中就比大家少了一道门槛。不过这是你的机缘，旁人也强求不来。可惜你不懂无生诀，否则无、回二诀合一，无回魔功便可重现江湖。”

殷寒水这才知道自己练的无生诀来头居然这么大，想道：“那日我记得清清楚楚，那人说的是无生诀，可不是什么回生诀。难道他自己也搞错了？只是这蒙面人面对这般诱惑，却直到今天才出面摊牌，这等心性实在是可怕。”

谁知蒙面人好似能看穿他心中所想，突然说道：“我为何不找你讨要功法？嘿嘿，回生诀效用虽好，却必须从幼时开始修炼。那时身子骨尚未长成，回生诀运起便可吸取生气，洗涤自身脏腑，促进体内各大经脉拓展运移。若是成年后才习练，体内经脉已经固定，潜力已尽，再想开发出种种天赋便要难上千百倍。尤其是‘慧眼’天赋，更是习练无生诀的必要条件。你说我要你回生诀有何用？

此后我又观察了几天，发现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要来一碟糖拌花生，却又不肯吃，只是自己收了起来。”

殷寒水初时还能保持镇定，但听到这番话，眼中却露出惊怒之色，握剑双手青筋暴起，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蒙面人貌似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又是说道：“我心下好奇，本来每日只观察你几个时辰的，后来就片刻不离你身边，终于又让我知道了你的另一个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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