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情殇(1/2)
嘡啷一声,阴暗牢房传来遽响,牢房门被人破开。站立着以为谪仙般的人物,手持长剑,缓缓走来。
看清来人,以寻大喜,赤脚跑过去抱住他,“阿易,你终于来了……”
他身后,走出一位女子,只这她道:”彦易,她偷偷怀了你的孩子!”
素衣黑发,皓齿明眸,是百清,亦是韩若依。
苍彦易身子一绷,沉眸看她,“若依说的是真的吗?”
以寻抬首,眸中显出慌乱,“阿易,你听我解释……”
话音未落,肚腹挨了一记,大痛不止,以寻倒在地上,下身有热流涌出,“不要……”眼泪溢出眼眶,“阿易,救救我们的孩子!”
“纪以寻,本王说过,你不能孩子的……”
周身疼痛难忍,以寻意识渐渐模糊……
“三嫂……三嫂,你醒醒……不要吓我……醒醒……”模糊听见苍彦雅在耳边呼唤,以寻睁开眼睛,眼噙泪水,视线模糊,低低地唤了声,“小雅……”
伸手将她眼角泪水抹去,苍彦雅揪心,“三嫂,我来看你了。”素手搁在她的额头上,烫的骇人,开口道,“三嫂,你在发高烧,一直在说胡话。”
阴暗牢房,只有以寻与苍彦雅、曹昊三人,原来方才的种种是梦。
她烧的厉害,脸颊绯红,苍彦雅安慰,“我已经吩咐人去熬汤药了,你再忍忍,一会儿喝了药就没这么难受了。”
以寻摇头,晕晕沉沉道:“小雅,我不能喝祛热的药……你去开一副安胎药送过来……”
“安胎药!”苍彦雅惊呼,“三嫂,莫非你……”
曹昊闻言,瞳眸微动,落在以寻身上。
即使高烧烧至头脑晕沉,提及孩子,以寻莞尔,杏眸缀着柔光,“……是呀,小雅,我要做娘亲了……”晕眩袭来,以寻喃喃:“……只是你三哥不会要他,他不会要我的孩子……”
苍彦雅心揪作一团,纪家的势力庞大,又是辅助三哥登基的有功之臣!如果再让纪以寻生了嫡长子,难保不会外戚专权,把持朝纲。
忍不住鼻头一酸,她不谙政事,都知道这个孩子要不得,更何况是三哥!
吩咐人熬了安胎药,苍彦雅小心服侍以寻喝下,又用湿帕搭在额头替她降热。
“耗子,我要把三嫂从这里接出去,她有了身孕,不能让她住在这样的地方。”苍彦雅不管苍彦易如何决定,她要留下这个孩子,不为政治,只为了她的三嫂,只为了她二人之间的情意!
她的话,不带丝毫的商量,曹昊颔首,“是。”
以寻拉住苍彦雅袖角,摇头道:“小雅,你不要为难曹昊。苍彦曜虽说将我扔在这不管不问,但我毕竟是重要人质……如此轻易出去,苍彦曜定要拿他是问……因为你,曹昊执意不交出我,但苍彦曜那性子,又哪能饶得了他?”
苍彦雅不同意,“可是……”
“曹昊已三番两次救我,我此时若是出去,再连累了他,心内愧疚,那样的地方,即使再好,也住的不安生。况且,这牢房只是潮湿,比外面并不差什么的。又何必出去,招惹祸端?”
纪以寻这一番话,曹昊看她,眉眼苍白,嘴角红肿破裂,脸颊刀疤狰狞。但这样的女子,却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眸,坚毅却也温柔。
曹昊第一次与纪以寻接触,是在舞凰宴上,高台坍塌,她毅然回身,徒手握剑,救了荆王。那时,曹昊只略佩服她的胆识和勇气。竟赌了性命去救荆王,换来了荆王的信任,也换来了她日后的地位和荣耀。
其实此刻只要纪以寻开口,她大可以利用他来躲过这牢房险恶之地。可是她没有,即使她怀了身孕,她也不想连累他。
曹昊细看她,瞳眸微动,的确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苍彦雅听以寻此言,知她是执意不肯了,只得吩咐人送来干净暖和的床褥,让她睡了。
一沾软枕,以寻睡意席卷,催了苍彦雅回去,便沉沉睡去。
苍彦雅不放心,又在她身边守了些时辰,确定她高烧退了,方才跟着曹昊离开。
二人出了牢房,山间夜晚清风习习,凉气爽人,两人并肩而行,回至住处,进了院门,苍彦雅一愣。园内光秃秃的大片,黄土碎石,好不冷清,“这满园的花草呢?”
“卑职命人拔了。”曹昊提着尖角宫灯,反正这些花草种着他从未在意过,如今拔了也就拔了。黄土和花草,在他这个粗人眼里,别无二致。
苍彦雅悄悄斜睨了他一眼,“你都命人拔了,就不怕那种花草的人不高兴吗?”
“卑职今早已经派人将她送下山了。”曹昊答着,一面小心揽她,“小心台阶。”
苍彦雅足尖踏上石阶,“这么走了,你就没去送送?”
“晨间卑职要训练士兵,公务繁忙,抽不出身。”
苍彦雅扯了扯嘴角,“那你的意思,你要是抽得出身,就去送了?”
曹昊点头,“嗯。”
苍彦雅闻言,杏眸一瞪,“那你现在去,人家这会儿说不定还未到家,你去了指不定还能把人追回来呢!”
说罢,抬脚进屋。
曹昊正要跟着进去,却不料苍彦雅竟反手啪得将门一关!曹昊直直撞上,碰了一鼻子灰。
看着闭得严严实实的房门,莫名,他又哪里说错话了吗?
——
沐浴罢了,房内水汽蒸的苍彦雅闷热,披了湿发在院内纳凉。
曹昊见她从房中出来,大步跨过去,“公主,卑职想了,就算卑职能抽出身,卑职也不能去送她。”
苍彦雅不理他,懒洋洋趴在石桌上,桌面沁凉。
还不对吗?曹昊天性愚钝,扣着脑袋想了半日,也不知错在了哪里。
湿发披在肩头,身边没有侍女照应,苍彦雅也懒得绞干头发,打湿了背部大片衣衫,。曹昊回屋取了干帕,要替她绞干头发,苍彦雅赌气,螓首一偏。
“公主,这样很容易着凉的。”曹昊将帕子覆在长发上,沉声道:“着凉生病了要喝药,药很苦,你不喜欢喝。”
苍彦雅呛他,“本宫不喝,你都喝了。”
她的发很软,握在大掌里冰凉凉的,很舒服。曹昊贪心,借着职责关心之名,搦在手里一直未松,颔首,“嗯。”
他的回答,带着点点鼻音,苍彦雅似乎想起什么,火气消弭,弯了弯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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