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Qs35(1/2)
第35章 Qs35
◎哥再加把劲儿,争取早日转正成你男朋友。◎
靳砚北举着手机让她加微信。
她偏不加。
要他求她。
“你加不加?”
“不加, ”屠杳的视线在他愈来愈不明朗的面色上扫过一圈,见好就收道,“除非你告诉我你的网名是什么意思。”
他趁删了她好友的这段时间, 将网名从π改成了Ven。
“拉丁语, ”靳砚北趁她注意力不集中,手疾眼快的从她手中抓过手机,低头添加微信, “金星。”
她的新网名Mercurio是水星,他也悄悄改成行星名称。
水星是太阳系中温差最高的行星,晚上只有-173°C,他就暗戳戳改成太阳系中温度最高的、并且与水星一样没有卫星,只能相依为命的临星,金星。
要说这是个巧合, 屠杳第一个不信。
“记得把我的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她淡声提醒道。
“就没拉黑, ”靳砚北还她手机, 在自己微信里点击同意,“删你好友是让你知道我生气了,赶紧来哄我,电话得留着保证你随时能联系到我。”
……
……
屠杳:“?”
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多天都认为他早就把她的手机号拉黑了,宁愿跑去各个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堵他, 也不尝试着给他打一通电话。
不信这个邪。
斜眼瞥了一眼他手机屏幕,确认他正在给她改备注没空操作通讯录, 迅速给他拨过去一个电话。
“嘟嘟嘟”几声响。
他那边果然传来《Dancg With A Stranger》的铃声。
拍拍额头, 不愿面对自己犯蠢的事实。
屠杳在心里痛骂了自己三轮。
他手机铃声的前奏很好听, 莫名合她胃口。
便没挂电话。
靳砚北见她迟迟不挂电话, 侧头, 举着正在跳动通话界面的手机在耳边摇晃两下。
无言询问:“怎么了?”
“这首歌好听。”她大言不惭道, “我多听会儿。”
失笑,单手侧撑,他从草坪中央站起身,径直朝其中一个天幕走。
背影消失在灯火通明的天幕之下,手机通话也自动挂断。
屏幕又自动跳回微信界面。
发现项上忽的冒出一个小红点,提示她又有好友更新了朋友圈。
百无聊赖的点进去看。
第一条动态就是万年没发过一条朋友圈、才刚加上好友的靳砚北。
时间显示来自半个小时前。
那条动态文案写着:
【终于把小祖宗骗出来了。】
配图则是一张模糊不清的,看起来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拉大焦距才拍到的照片。
照片正中央是怀里抱着咕咕坐在滑板上、被贴贴拉着跑的她。
虽然看不清脸,但也能感觉得出她笑的很开心。
这个闷骚鬼。
屠杳咬着下唇笑。
顺手点击保存照片。
“偷笑什么?”
靳砚北不知道什么时候去而复返。
还拿了把吉他来。
“笑你骚包,”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还没答应做你女朋友呢,你倒先官宣了。”
“动你心思的人太多,不防着点不行,”靳砚北折颈调试吉他弦,说出口的话放浪形骸,“哥再加把劲儿,争取早日转正成你男朋友。”
她嗔骂,“要不要脸?”
他嬉皮笑脸,“不要,要你。”
江南山顶的傍晚本该清寂而幽静,却不知道那帮好像精力永远都用不完的爱玩鬼们为什么把音乐从摇滚变成DJ,沸腾激昂的鼓点震的人耳鼓膜一下一下不住收缩着。
身后的山地车场又重新轰鸣不甘示弱的油门声。
一辆山地越野飞驰而过,卷来清风,靳砚北拨动吉他弦,唱出铃声的前奏。
「I dont wanna be aloonight (Loonight),今晚我不愿孤独无依,It’s pretty clear that I not over you (Over you, over you),很显然我并没有忘记掉你……」
天幕里闹哄哄的走出一群喝的云里雾里的男生,还觉得不够,一人搬了一箱围圈坐在草坪上转酒瓶,转到谁谁就必须干完一整瓶。
靳砚北标准的伦敦腔沉郁而磁劲,一声声自胸腔中闷出的歌声好似低喃情话。
不仅没被震天响的DJ盖过,反而相得益彰。
令她不自觉与他一同哼调。
「……I’ still thkg bout the thgs you do (Thgs you do),我还会想念你的一颦一举……」
陈天青不跟他们拼酒,组了十几个人又开始炸金花。
对于这把能赚得盆满钵满势在必得。
秦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看样子是刚从游泳池里出来,只穿了条泳裤,头发还湿的往下滴水。
被四五个男生架着往一旁的柱子上撞。
一旁是手抓白色浴巾,亦步亦趋跟着生怕他着凉的沈菡初。
「…… you light the fire (Light the fire, light the fire),你能否点亮那火光,I need sobody who take ntrol (Take ntrol),我渴望有人能把控住我……」
靳砚北一向疏冷盖过风情的眉眼难得沾染风尘气,多情又浪荡的氤氲着温柔。
指节修长、节骨分明的钢琴手如今闲散的搭在吉他弦上,不仅不违和,反而为他无处躲藏的青筋找到一份相匹配的勾人心魄。
于满天星辰下,在她飞舞的发丝间,奏响她最难忘的春末。
*
晃眼,六月初夏。
郁郁葱葱的树与林间缓存着闷潮气,交错倒映的树影随风摆来晃去。
孜孜不倦的蝉鸣混合操场中正为靳砚北举行的庆祝大会的声响,在滚烫而耀眼的烈日见证下,缓缓拉下高一一年的序幕。
炽烈的阳光自窗外不容置喙的扫来,震荡办公室中交谈的两人。
“你真的想好了?”老余一手拿她的雅思成绩单,一手持她的gpa报告,头疼之意明晃晃的摆在脸上,“爱丁堡大学的排名虽然不低,但终归是在爱丁堡,肯定不如伦敦纽约这些大地方的资源好,你所能接受到的教育和接触到的东西也受限制,对你将来的发展起不了多大的帮助。”
屠杳背脊挺直,仍然没有一丁半点犹豫。
“我想好了,余老师。”
“你应该知道如果我不给你开在读证明,就算你雅思考9分也照样没办法申请到大学吧?”老余恨铁不成钢,就差把她捆在这个地方,让她老老实实读完三年申QS前五了,“你说你第一次考雅思就能拿到8.5的高分,而且这一年的gpa都稳稳保持在第一的水平,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等高三下半学期直接申请牛剑呢?你这不是纯属在浪费自己的辛苦和好成绩吗?”
外头的阳光好像因为老余的话更加刺眼了。
刺到她眼眸微眯,不仅看不清窗外的景象,更看不清自己的前路。
“我呢,这次叫你来也就是跟你透个底儿——”
“——我和校长一致认为你的潜力很大,没必要因为一时冲动就葬送自己的前程,所以决定不提前给你开在读证明,除非你给出一个能说服我们的理由。”
屠杳沉默半晌,不太想主动揭自己的伤疤。
“……”
“说服你们的理由…吗?”
但她逐渐恢复的视野将老余面部褶皱内显现出的决绝看了个明确。
吞咽一口口水,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情况说出口。
就算自扯伤疤,就算卖惨,她也要为自己的自由争取一把。
艰难的阖了阖眸。
她说:
“因为我家里重男轻女,我爸妈甚至都不愿意和别人说还有我这个女儿,只要我呆在那个家里一天,就感觉从头到脚都在窒息。”
“余老师您不是总问我这学期为什么逃课吗?其实我不是专门逃课,我是去心理咨询室了。一直都不愿意跟您讲,是因为我宁愿让您觉得我是一个恃才傲物的逃课生,也不愿意让您觉得我是一个患有抑郁症的病人,然后拿对待病人的方式来对待我。”
“我想早日逃离那个家,我想早点变回正常人,这个理由,够吗?”
“你…你有抑郁症?不是骗我吧?”
老余一瞬间睁大眼,完全不肯相信。
在他眼中,或者说,在任何人眼中,屠杳从来都是高冷而明艳的。
她不会哭,不会萌生伤心的情绪,不会说过多的话,大部分时候都是安静并且面无表情的,就算偶尔会笑,也都是淡淡的,一晃而过的。
都以为她的性格本来就是如此。
根本没人会将抑郁症这三个字与她挂钩。
“余老师,如果不是您必须要我给您一个理由,”到现在为止,连她自己都没能完全接受自己有抑郁症的事实,又逞论能立刻让老余相信?“我甚至都不愿意让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毕竟没人愿意逢人就说自己有病,更何况是我这么要强的人。”
老余噎了噎,心虚的偏开视线,摸摸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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