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冷傲小质子(10)(1/2)
谢悯一天到晚往皇宫跑,在家待着的时间反而更少,但他也发现了最近祝云飞好像变忙了,经常早出晚归,还一脸疲惫,时不时就长叹气。
他满脸的忧愁,眉头的沟壑,眼角的皱纹,嘴角的纹路看着都无端端深了几分。
“爹你怎么了?”
祝云飞看了看他,似乎不想和他说那些朝上的事,摇了摇头:“没什么,最近九皇子不是都不在宫中么,怎么还天天往宫里跑。”
“习惯了呗,我现在一天不去都觉得浑身难受。”
“你个小没良心的,现在皇宫才是你家了吧。”祝云飞宠溺的捏了捏他鼻子,脸上有了些笑意,忧愁少了些。
“爹你别捏我,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祝云飞乐了:“你再长大也是爹的儿子,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小孩。”
谢悯无奈。
尽管他现在都十五岁的人了,但祝云飞总还是把他当个小孩,说话的语气不但轻柔似水,眼神都像看小婴儿那样宠溺,谢悯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觉得他儿子当真可爱。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了呢,这几天看你一直很忙,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祝云飞想来也是憋不住了,便和他随口说了起来。
虞国边境很多箫氏后人,而这箫氏是百年前的皇家,后来刘氏夺权后被流放当奴,在途中有几个趁看管不注意就逃走了,侥幸活命的那箫家人一直隐姓埋名躲在了那边境之地的犄角旮旯里,竟也娶妻生子传承了下来。
从一开始的几个人到十几个人再到如今的上百人。
他们都靠强取强抢虞国百姓的物资生活,从前朝廷还有派人去处理过,但由于那边周遭都是山头,道路崎岖,弯弯绕绕,他们躲的也深,追查数日一无所获,还因地形不熟悉被埋伏偷袭损失惨重。这事废人废力还毫无进展,后来皇帝索性摆烂不理了。
许是朝廷的不作为,让他们越发肆无忌惮,近年来行为更过分,杀生抢夺,强掳民女带走,边境百姓被扰的苦不堪言,民不聊生。
如今这事上报给了皇帝多日,也不见他有所处理的意思,上朝一旦说这事,也会被皇帝不耐烦的打断,强行略过,朝中怨声不断,皇帝却沉浸于温柔乡中装聋作哑。
“都是我虞国的子民啊,都是我们的子民啊……”祝云飞说着,眼眶止不住通红。
边境百姓日日在受苦受难,帝皇置之不理,他们却无能为力,这种愧疚和自责的心理让他吃不好,睡也睡得不安心。
皇帝觉得,那帮流寇余孽区区百人不足为惧,也只敢在他大虞国边缘闹一闹,怎么也不会闹到皇城来,怕他们作甚?
可殊不知,一个连国家百姓都护不住的君王,任由流寇为所欲为,又怎会长久繁盛?
谢悯闻言没说话,老皇帝近年来确实更荒唐了。
刘怀屿的母亲早已经不再受宠,他老人家又宠幸了好几个年轻的妃子,如今日日饱腹思淫,酒色美人,不干正事,私底下很多人都偷偷说,这老皇帝哪天死了,也是死在床上。
自古朝中都忧心帝皇龙体,这老皇帝想来是有史以来全朝都巴不得他早点升天的例子。
这朝中的事轮不到谢悯说什么,他只能抚着祝云飞脊背安抚,“这皇帝自己都不作为,爹爹又何须自责,人终究会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
翌日。
谢悯进宫后,一路上都有听到那些下人在悄悄议论着皇帝上早朝和许多大臣吵的面红耳赤的事。
估计又是因为祝云飞说的那件事。
到了夏景渊的院子,谢悯陪着他抄写,无意间聊起这,他道:“你说放任这么下去,会不会酿成大错,再怎么说,那些百姓都是无辜的。”
“你说这老皇帝怎么回事,明明就是个荒淫无度,无能之辈,草包一个,就这也能当上皇帝。”谢悯愤愤骂道。
夏景渊淡淡道:“隔墙有耳,要杀头的。”
“这里就你和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谁能知?”谢悯才不在意,这老皇帝估计这会又在他哪个爱妃的怀里呢,他托着腮帮子,忍不住忧愁道:“你说这老皇帝究竟怎么想的,现在朝中有多少人因为这事而不满的他还不知道吗,这样下去,他那把椅子还能保多久?”
夏景渊不吭声,在纸上写下一行字。
因果轮回,事在人为,自有天意。
谢悯愣了愣,随即无奈摇头,道:“你怎么现在有一股我爹说话的那股劲,他经常和我说大道理就是这样,老气横秋的。”
“……”
谢悯虽有系统在手,但他目前也只知道自己本来叫谢悯,要让夏景渊爱上他而已,心智其实也就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并没有能扭转朝廷局势的能力,系统赠与争宠的美貌也白瞎。
所以他干着急也没用,不会有任何改变。
或许就像夏景渊说的,事在人为,自有天意。
谢悯在宫中待到下午,外面忽然响起楼刘怀屿的声音。
他回宫了。
九岁的刘怀屿个子长高了不少,但还是那样天真无邪,兴高采烈的说着自己从别宫里带了很多漂亮的贝壳回来,分给他和夏景渊。
“谢谢殿下,在别宫玩的高兴吗?”
“高兴啊,海边很好玩的,喧榕哥哥,下次我们一起去吧!”刘怀屿笑声清朗,见牙不见眼。
谢悯望着他圆头圆脑的小脸,有些感慨,老皇帝那样的人怎么能生出这么一个儿子?
刘怀屿是贵妃所出,上面还有个皇兄,贵妃的精力在他皇兄身上,争权也轮不到他,因此他这些年也是无尽的宠爱和呵护,生活在这诡秘重重的宫中才能一直保留最纯粹的那面。
“景渊哥哥看过海吗?”
“无。”
刘怀屿双手合十,激动道:“到时候你可以和喧榕哥哥一起,海水是蓝色的哎,海边都是沙子,有各种贝壳,海浪的声……”
一起去看海?
夏景渊搁下笔,抬眸。
正巧谢悯看了过来。
这个瞬间,他们视线交汇。
少年四目相对,而后各自挪开。
谢悯轻咳一声,垂眸捡了颗刘怀屿带来的贝壳,指尖抚摸着贝壳表面纹路,风吹动他鬓边发丝,从侧脸望去,是红彤彤的耳尖。
夏景渊看了一眼又看向别处,手掌垂在身侧,轻轻捏紧指腹。
刘怀屿没发生气氛中微妙的不同,还在那高声讲述着海边的见闻,一直说到了接近傍晚才离开。
谢悯走前,夏景渊忽然开口:“晚上留宿吧?”
谢悯有些意外,两人相识四年,除了冬季夏景渊不让他留宿之外他也偶尔会留宿,但每次都是他主动留下的,夏景渊从未开口留过他。
夏景渊被他盯着不自在,抬手蹭了蹭鼻尖,道:“算了,当我没说。”
谢悯回神,立马道:“说出来的话就是泼出来去的水,不能算,我听到了,晚点我再过来!”他扬起笑容,一溜烟跑了出去。
在刘怀屿那用了晚膳,谢悯就抱着一整只烧鸡马不停蹄的跑去了夏景渊那。
夏景渊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他了,见他来,才转身进屋。
谢悯走进去,发现桌上摆着一沓宣纸,翻看了下,发现全是夏景渊之前抄写的诗句。
“你把这些拿出来做什么。”
“太多了,要拿走。”夏景渊说,“明天你出宫时都拿走吧。”
谢悯眨眨眼,有些意外,夏景渊这里能放东西的地方并不多,之前他抄写的太多了,不要的就拿到院子里全部烧掉了,这次却是叫他拿走?
看出他的疑惑,夏景渊道:“这些写的好,不太想烧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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