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武举（26）（2/2）

突然血溅了一脸，顾子洁一下就恍惚了，转头看看徐教头正无力地倒下去，后脖颈一直往外流着鲜血，血浆溅在脸上的滋味不好受，就像脸被一层又厚又热的东西呼住，令人感到窒息。

顾子洁妄图扶起正要倒下的徐教头，“你，你快起来呀，别在这睡。”到后来顾子洁变成了哭腔。

慢慢的，血流到了顾子洁的胳膊上，而血渐渐冰冷了，随着顾子洁的胳膊流到地上。

血滴到地上，声音清晰可辨，每掉下一滴血，就发出“嘀嗒”一声，这声音持续了很久，持续在了顾子洁的耳畔，像往来的鸟儿哀转久绝。

鲜血滴了一地，积成了一小块湖泊，可是这是一潭死水。

“我求你了，快起来，别倒在这。”

“别忘了，你还要，拿武状元呢。”

徐教头突然合上了眼睛，头向后仰去。

这一瞬间，一切突然无声了，顾子洁什么也没听见，只看见那几个人逃之夭夭，只知道徐教头，死了。

顾子洁死命按住徐教头的那正流着鲜血的伤口，可是无济于事。

“来人啊，快来人啊！——”顾子洁的腔调越来越往下，到最后成了寂静，成了无声的哭，成了永远无法宣泄的宣泄。

徐教头躺在地上，像是知道自己的归宿且知足了一样，可是这是一个死人。

阴暗的小巷里，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谁，为什么？

只知道那个黄昏，人们发现了一具死人，死尸边上坐着一个小孩儿，他或许什么都知道，他或许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直到那个黄昏，人们发现了他。

（五一休息，可能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