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责罚(1/1)
江泽年带着所剩无几的人马终于逃离回到了胥国,所有人都伤痕累累,江泽年即使武功高强也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也落得一身的伤,跑回胥国的途中还有士兵因体力不支而死在半路。
一到胥国,江泽年来不及处理伤口便急急忙忙去了面圣了,胥国皇帝一听太子温竹珩竟被生擒了,龙颜大怒。
“你是干什么吃的!太子被擒!你是怎么有脸回来的!让你保护太子!你在干什么!”皇帝怒火中烧地数落着他,江泽年跪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门外是云栀的喊声:“陛下!云栀请求觐见!”皇帝更加不悦,站起身怒气冲冲的就往外走,此刻皇帝怒火中烧若是出去了肯定会罚云栀,江泽年连滚带爬的追上了皇帝再次跪在了他面前:“是属下办事不利!任凭陛下处罚!”
门外同样跪着的还有云栀,她也听见了江泽年的话,她喊地更加急切:“陛下!还愿陛下给我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太子殿下定不会有事的!况且同去的还有陈将军,陈将军骁勇善战此次都中了计,肯定是金国早有筹谋,总之还望陛下给我们一个机会将功折罪!现在陈将军不在,只有江泽年他知道局势,最有可能扳回一局,云栀愿替江泽年受罚,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还望以大局为重。”
云栀说得不错,胥国如今确实没有什么能带兵打仗的能人,甚至胥国太过于崇文疏忽了武,导致现在会武功的人都寥寥无几,至于军队更是腐败,真正能出兵打仗的队伍也就只有陈将军那批人马了,但如今连陈将军都一起被俘了……
江泽年听了云栀要替自己受罚的话立刻跪在地上哐哐磕头:“陛下,都是臣的错,臣一人做事一人当,和她没有关系!”
皇帝认真思考着云栀的话,以及胥国如今的情况,他平静地回应:“那朕就给你们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给你们半个月时间,在下次金国向我们发兵时,必须胜!否则你们二人提头来见吧!”
闻言,江泽年和云栀都是磕了个响头:“多谢陛下!”
二人一路沉默地走着,云栀日日惦念着江泽年,每天都去城门口守着,今天她看到了江泽年回来了,带着一身伤和只有他自己的一队人马回来了,她就知道大事不妙,江泽年前脚刚进去,云栀就已经跪在了殿外,她的手很冷,她怕极了,她害怕皇帝罚江泽年,甚至皇帝震怒之下要是对江泽年动了杀心怎么办?若皇帝真的对江泽年动了杀心的话,那她无论如何也会把江泽年劫走,即使代价是自己可能会死。
她自打见到江泽年一身的伤起,就一直鼻头泛酸,方才皇帝震怒她也同样害怕,但为了保全江泽年,她还是冒着被罚的风险鼓起勇气与皇帝据理力争。
其实江泽年也是一样的,怎么处罚自己其实无所谓,但绝对不能把云栀牵扯进来,他也同样不希望云栀有事。
他们二人都湿红了眼眶,因为心疼对方,害怕对方遭遇不测,害怕对方被罚,他们倒是默契,都没有说话,都没有看对方。他们就这么沉默地走着,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偏僻小路,江泽年一个跨步站定在云栀面前,他张开双臂,一把将云栀拥入怀中,他坚实的臂膀让云栀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她没有反抗他的拥抱,他就这么紧紧地抱着她,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声音沙哑着开口:“不需要你替我领罚……不需要……云栀,你别吓我了,好吗?殿下已经被俘了,我真的……不能再看你有事了……”说着说着他的语气越来越哀求甚至卑微,本来刚整理好的思绪,他一开口又忍不住想落下泪来,他喉头哽咽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
云栀再也难以遮掩自己的情绪,此刻她的理智决堤,她在他怀里再也忍不住小声抽噎起来,那小小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着,原来云栀她一直是这么弱小,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孩,但她留给外人的永远是决绝狠辣的一面,唯有江泽年见过她所有的脆弱与温柔。
见她哭了,他心疼极了,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让云栀难过了,他急忙松手放开了云栀,想要看看云栀,对她解释一下,下一秒却又被云栀紧紧抱住,一时间他手足无措,怎么办?难道她不是生自己的气?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云栀现在哭了,这就已经是天大的事了,先哄再说。
他轻柔的拍着云栀的后背安抚,温柔的开口,他说话轻柔如羽毛轻轻飘落:“我不是在怪你,我是担心你,抱歉,让你难过了。”
云栀突然想起来他身上都是伤,他想要松开自己是不是因为压到伤口了?思及此,她急忙松开了手,红着眼,带着张哭的楚楚可怜满是泪痕的小脸蛋去查看江泽年的伤。而他的注意力全在她的脸上,他微微蹙眉,抓住了云栀扒拉自己衣衫的手腕,云栀这才抬头,对上了少年同样泪眼朦胧的双眼,他一手轻轻握着云栀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抬起,温柔的擦去她脸上的泪:“别哭……我心疼……”
她别过头去,声音还有些哽咽:“你不用道歉,我就是看你受伤,有些……”她没有继续往后说,她还是很想哭,她已经发不出一个字的音了,现在能发出的只有呜咽声了……
他笑了笑抹了把泪,拿出了那个平安符递到云栀面前,安慰道:“多亏了你送我的平安符,我没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