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鹿子霖:心在滴血啊!(1/2)
“泽被桑梓”的牌匾被高高悬挂在白鹿村祠堂的正中央,朱砂金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村民们全都涌了进来,对着牌匾恭敬地作揖,仿佛那匾上真有神灵庇佑一般。
鹿泰恒也不得不放低姿态,握住白秉德的手道:“老哥哥,你们白家这次算是为我们白鹿村扬名了啊,这牌匾挂在这,往后咱们白鹿村必然是风调雨顺,人丁兴旺啊。”
白秉德的脸色也红润起来:“都是祖先庇佑。”
鹿子霖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他打破脑壳都没想到,一介书生带个庄稼汉,外加个半大孩子,居然还真能劝退十万清兵,早知道这样,他也去好了,平白把这泼天的富贵“让给”白家。
就在鹿子霖愤愤不平之际,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抬头一看,却见秦浩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子霖达,咱们刚刚打的赌你还记得吧?”
鹿子霖顿时感觉心头一阵发堵,暗骂自己上了这小子的当。
“哎呀,你这娃,刚刚就是逗你呢……”
秦浩自然不会让鹿子霖轻易赖掉,直接打断:“刚刚全村老少可都看在眼里,子霖达你该不会想赖账吧?”
鹿子霖一听索性垂下旱烟杆,打算耍赖,一个孩子能拿他怎么样?
下一秒,秦浩索性走到鹿泰恒跟前:“泰恒爷,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子霖达当着全村老少的面打赌,现在又要赖账,是不是告诉乡亲们,以后鹿家说话就没有信誉了?”
顿时,全村老少的目光都落在了鹿泰恒跟鹿子霖身上。
鹿泰恒见状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杵:“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子,我们鹿家说话向来算数。”
“达……”鹿子霖还想阻止,却被鹿泰恒狠狠瞪了一眼:“让你嘴上没把门的,现在被人拿住把柄了吧,活该,就得让你长点教训。”
秦浩不由暗叹,都说人老成精,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话就把鹿家摆在了受害者的位置,如果白家硬要从鹿家手里拿走两亩良田,难免会让人觉得是白家欺负人,鹿家虽然失了田,却保住了信誉,赢得了民心。
白秉德闻言正要打圆场,秦浩却拦住他,笑呵呵地对鹿子霖道。
“子霖达,我们家也不缺那两亩地,主要是为了鹿家的声誉考虑,要不这样吧,你只要把村西头那两亩坡地给我就好了。”
话音刚落,在场的村民看向白家的眼神都变了,两亩良田跟两亩坡地的价值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白家本可以乘势狠狠宰鹿家一刀,结果却只要了两亩荒废的坡地。
“白家还是仁义啊。”
“要不人家能劝退十万清兵呢,德性摆在那呢,怪不得他白家日子越过越红火,就这胸襟咱就学不来,不服不行。”
就连鹿泰恒都以为是自己老耳昏花听错了,白家摆着良田不要,要坡地?
“坡地?”鹿子霖一愣,随即心里乐开了花。那两亩坡地地势高,土质贫瘠,常年干旱,种啥啥不长,早就荒废多年,村里人都说那是“鬼见愁”的地,白送都没人要。
他生怕秦浩反悔,立刻高声喊道:“乡亲们可都听见了!是他要那两亩坡地的,可不是我鹿子霖小气。!”
白嘉轩看向儿子的眼神满是疑惑,他了解儿子,绝对不是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性格,怎么会放着良田不要,要坡地呢?
鹿子霖暗自窃喜,拍着秦浩的肩膀,假惺惺道:“娃啊,既然你主动提出来要那两亩坡地,那咱们就立个字据,免得日后说我不讲信用。”
秦浩笑了笑:“好啊,我来写字据。”
随着秦浩笔走龙蛇写下字据,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啧啧,这白家小少爷的字是真漂亮。”
“都说名师出高徒,朱圣人的弟子能差的了吗?”
“那也不一定,鹿家的大儿子不也是朱圣人的弟子,我看也没比我家娃好到哪里去。”
这些话传到鹿泰恒、鹿子霖父子耳朵里,不免一阵泄气,鹿家被白家压着的日子,怕是短时间看不到尽头了。
鹿子霖一看字据上没什么问题,一咬牙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牌匾也挂起来了,祖宗也祭拜了,热闹也看足了,村民们很快就各自散去,毕竟家里还有不少活要干呢。
秦浩跟白嘉轩也扶着白秉德回到白家。
刚跨过院门,白嘉轩就埋怨道:“好好的两亩良田,叫你换成了坡地……”
白秉德摆了摆手:“这事娃办得对,这回咱白家已经够风光了,要是再占这么大便宜,难免会让姓鹿的心生不满,坡地就坡地吧。”
秦浩淡然一笑:“爷,达,这两亩坡地可不单单是荒地那么简单……”
“不是荒地还能是什么?地里埋着金子呢?”白嘉轩没好气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两亩坡地里还真埋着金子。”
白秉德跟白嘉轩都是一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表情,秦浩笑了笑,压低声音。
“这地里有水呢。”
白嘉轩差点惊叫出声,好不容易平复情绪,急切的问:“你咋知道那地里有水呢?”
“姑父说的。”
白秉德跟白嘉轩丝毫没有怀疑,在他们心目中,朱先生就是圣人,他说地里有水,那就一定有水。
为了庆祝秦浩跟白嘉轩平安归来,再加上张总督送来的牌匾,外加两亩地底藏着水源的坡地,白家算是三喜临门,白嘉轩赶紧招呼仙草准备酒菜,全家人要庆祝一番。
仙草十分麻利地在厨房忙活起来,结果菜做到一半,忽然冲出厨房一阵干呕。
白嘉轩呆在原地,白秉德夫妻都是一阵狂喜:“仙草,你是不是……有了?”
仙草含羞点头:“应该是吧,那啥,一个多月没来了。”
“姨,你先坐一会儿,我去请冷先生。”
秦浩并没有叫仙草“妈”,而是喊“姨”,对此仙草也表示理解,双方的关系相处得也比较融洽,白嘉轩见状也没有强迫秦浩改口。
村口一座小院门口,秦浩轻轻扣响大门,里头便传来清凌凌的女声:“可是急症?“
木门吱呀拉开半扇,冷秋月立在正午的阳光里,一身青灰色棉布衣,也没有半点首饰点缀,却难掩那张俏丽的脸庞。
“冷先生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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